0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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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7
翌日早晨，楊筠溪起床後見張飏睡得正香，便放低腳步聲走到門前，結果還是驚醒了他。
張飏起床說順路送她，她不好拒絕。
天氣不好，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楊筠溪不喜歡雨天出門，走路不小心時，腳上會帶起泥水汙染衣褲，她突然覺得有人送也挺好的。
兩人在附近早餐店吃過早飯後，便驅車去她工作室。
路上，楊筠溪找了一個安全話題：鄒斯敏的直播事業。
雖然張飏跟鄒斯敏一見面少不了吵架拌嘴，不過他倒是很欣賞表妹在直播間的表現，靈活風趣又不失誠懇，漲粉速度很快。
十幾分鐘的車程，一轉眼就到了，兩人道別分開。
*
楊筠溪和杜庭延高寒正在會議室裏討論事情，突然有人敲門，門被推開，新來的前臺妹妹小田探進頭來，笑瞇瞇地說：“小溪姐，有個大帥哥找你。”
楊筠溪以為是哪個客戶上門，急忙出去，一看楞住。
只見李睿讓出自己的座位，請張飏入座。
李睿先發現楊筠溪：“小溪姐，你看誰來了。”
張飏慢慢回頭，欣賞著楊筠溪驚訝的神情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張飏站起來，走向她：“來接你下班。”
那渾厚飽滿的聲音，公司外面樓道裏的人都能聽得見。
公司在場的人均是一臉八卦，發出驚嘆聲。
張飏搞突襲，楊筠溪有些不自在：“我還有會兒下班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急，你忙你的，我隨便看看。”張飏掉頭坐回椅子上。
楊筠溪無奈地看著他，張飏卻泰然自若地坐著，好像工作室是他開的一樣。
*
楊筠溪回頭，只見高寒倚著會議室門口，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。她自動忽視，返回會議室。
高寒進屋，迅速把門關上：“這就是李睿說的那個大魔鬼？”
楊筠溪坐下，輕輕點頭。
高寒：“長得還可以，不過一看就不是良人。”
杜庭延敲了敲桌子：“註意用詞，良人有良民的意思，古時卻指丈夫。”
高寒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：“良民，他看著不像良民，壞兮兮的。小溪，你喜歡這款？”
“他就是看上去有點高冷，其實人還不錯。”
高寒仔細打量著楊筠溪，搖著頭：“你竟然維護他，完了，你陷進去了。小溪，我看人的眼光很毒，我確定他不適合你。要不我去把他打發走？”
楊筠溪無奈地嘆氣：“還開不開會了？”
杜庭延發話：“開。老高，閉上你的臭嘴。”
高寒悻悻地回到座位上。
*
會議室外，張飏為了不影響李睿的工作，移到靠窗的會客桌旁，翹著二郎腿，悠閑地打著游戲。
小田給他端來了一杯水，並沒有急著離開。
張飏擡眸：“有什麽事嗎？”
小田吞吞吐吐：“你真是小溪姐的男朋友？”
張飏搖頭，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：“我是小溪的老公。”
剎那間，辦公室裏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同一個方向，重覆著兩個字“老公”。
*
張飏那洪亮穿透力十足的聲音已透過會議室那道玻璃門，傳進了裏面三人的耳朵裏。
高寒表情誇張，杜庭延難掩驚訝，楊筠溪卻很坦然。
高寒：“他說他是你老公？”
楊筠溪還沒來得及回答，只見會議室門被人推開，李睿闖進來，詫異地問：“小溪姐，張哥真是你老公？你結婚了？”
楊筠溪懶得看那幾張驚訝的臉，點了點頭：“對，我結婚了。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有老公，只是你們不信。”
高寒從一臉愕然中回過神來：“原來他還真是你的良人。”
李睿卻笑容滿面：“恭喜小溪姐。對了，張哥說下班後請大家吃飯。”
杜庭延瞥了一眼李睿，幾分嚴肅：“你先出去，我們在開會。”
李睿抱歉地笑了笑，退出房間，拉上房門。
*
張飏問大家想吃什麽，工作室裏的人除開李睿跟他有些熟以外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他，不好意思開口。
於是張飏直接問李睿。
李睿聽說巧味家新出了幾道菜，想去嘗嘗。他還特不見外地要把女朋友帶上，說女朋友早就想見見小溪姐，這下更有眼福，還能見到姐夫。
張飏點頭說好。
*
庭竹高聳新招了幾個人，兩個剛畢業不久想成為壁畫師的新人，其中一個是酷酷的女生，還招了前臺小田。
現在，工作室共九個人。
杜庭延想在過往年後的招工高峰期，再聘幾個有一定經驗的壁畫師。
除了兩個到外地出差的同事外，另外七人都會參加聚餐。
一下班，李睿就急急地走在前面，他要搶著坐張飏的車，一看是輛大G，羨慕得不得了。
跟李睿一起的還有小田，自從張飏出現，她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。
楊筠溪坐進副駕，剛坐下，張飏就湊過來，她吃了一驚。
車上還有其他人，諒他不敢亂來。
張飏見她那副警覺的樣子，沒壓住嘴角，扯過安全帶，溫柔地幫她系上。
後座的兩個人起哄，李睿更是誇張地拿出一只手捂住臉，說他什麽也沒看到，可指縫寬得能框下那雙機靈的眼睛。
楊筠溪不滿：“李睿太吵了，不然你上老大的車？”
“我馬上睡覺，吵不到小溪姐和姐夫。”李睿立刻閉上眼裝睡。
張飏的嘴角更壓不住了，他喜歡李睿這個小朋友。
*
杜庭延站在車旁，看著前面離開的大G出神。
高寒下車：“老杜，我看你一臉疲倦，換我來開車。”
杜庭延回過神來，鉆進駕駛座。
高寒嘆了嘆氣，重新坐上車。
*
張飏帶著一群人去了位於CBD的巧味家，那裏是欣賞夜景的好地方。
分店經理一見到張飏，一臉諂媚地迎上來。
張飏急忙擺了擺手，指了指一旁。
分店店長屁顛屁顛地跟過去。
張飏的心思沒在家族生意上，公司員工認識他的不多，可這個店的店長見過他。他不想太過聲張，讓店長不要驚動別人，把他當成常客即可。
店長領命後，帶著張飏一群人去了一間豪華包房。
眾人入座後，張飏讓大家點菜，店長親自服務。
眾人見這架勢，多少有些不自在，推來推去後，只有李睿跟高寒點了菜。
李睿點了兩道新出的菜品，價格合適。他見高寒點的都是一些死貴死貴的菜後，不由得心裏一緊，小心翼翼地望著張飏，已經替他肉疼上了。不過，他也好像嘗嘗那些名貴的菜。
張飏問楊筠溪有什麽想吃的，她說都行。
“那我給你點個龍眼珊瑚鹿肉，這道菜氣血雙補。”
張飏沒看菜單，又點了幾道招牌菜，店長得到指令後，立馬去安排一切。
*
有幾個人對張飏楊筠溪的事很好奇，但因性格關系，又加上張飏看著有點距離感，沒人敢問。
杜庭延和高寒卻是一副別人搶走他們心頭肉的樣子，不拿正眼看張飏。
而最會調節氣氛的李睿下樓去接女朋友了，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張飏無所謂，他可不是那種為了將就別人而委屈自己的傻子，別人怎麽看怎麽想，他管不著，只要他們別擋著自己開心就好。
他見楊筠溪喝了半杯茶水，便拿起水壺給她加水，自然又熟稔。
楊筠溪打量著在座或小心翼翼或悶悶不樂的同事們，湊近張飏小聲說：“出來一下。”
*
走廊角落裏，楊筠溪擡頭直視張飏：“你怎麽突然來工作室找我？事先也不說一下？”
“接你下班，給你個驚喜。”張飏嬉皮笑臉著，“順便請你們同事吃飯。”
“有這必要嗎？”
“當然有。我們又沒有隱婚，沒什麽見不得人的。”
楊筠溪微微皺眉，竟無言反駁。
“我帶你見過我的合作夥伴，我見見你同事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理是有幾分，可楊筠溪就覺得奇怪，但一時也不知哪裏奇怪。
張飏攬著楊筠溪的肩，輕輕用力往前帶：“進去了，別冷落你們同事。”
楊筠溪假笑：“恐怕你不在裏面，他們就不會覺得尷尬。”
張飏突然一個轉身，壓低身子，臉湊近她，湊得很近：“我長了一張讓人尷尬的臉？”
楊筠溪上半身往後仰了仰，拉開了一點和他的距離：“不是，你長了一張帥氣的臉，可能太帥了，會讓人有壓力，有距離感。”
張飏開心地笑了，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：“那沒辦法，爹媽給的臉，他們只能羨慕嫉妒恨。”
楊筠溪微微撅嘴，誇他兩句都要飛上天了。
張飏見她嬌俏摸樣兒，趁機親了一口她嬌艷的紅唇。
大庭廣眾之下，楊筠溪被調戲，止不住推了他一把，可推不動，那人笑得更得意，還想圖謀不軌。
只聽到李睿遠遠地叫了一聲小溪姐，張飏這才老實。
*
李睿的女朋友叫小白，是一個白皙可愛文靜的女孩兒。自從這個活躍分子回到包房後，其他人的話也多了些。
菜陸續上桌，因大家差不多是同事的關系，並沒有那麽多酒桌文化，大家一心都撲在美味佳肴上。
楊筠溪吃著張飏夾的鹿肉，一連吃了好幾塊，只得讓他別夾了。
“小溪，這道龍蝦很鮮美，你也吃點。”高寒拿著公筷要給她夾龍蝦肉。
張飏及時阻止：“小溪在吃中藥，適合吃一些溫補食物，像蝦蟹這種寒涼食物，最好不吃。”
高寒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，收了回去。
楊筠溪見高寒的臉色不對，打算說些話來緩和一下氣氛，只聽到小田說：“小溪姐喝中藥，是因為要調理身體生寶寶嗎？”
眾人皆是一驚。
楊筠溪已經習慣了這種問題，莞爾一笑：“不是，只是手腳冰涼，想改善一下。”
小田尷尬笑著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的表姐為了生寶寶在喝中藥調理身體，我以為——”
楊筠溪笑了笑：“沒事。”
李睿一直很好奇一件事，終於問出口：“小溪姐張哥，你們是怎麽認識的？”
楊筠溪和張飏彼此看了看，都沒回答。
高寒帶著些怒氣：“你們結婚多久了？”
楊筠溪：“快半年。”
“半年？楊筠溪你竟然一直瞞著我和老杜。”高寒瞪了一眼，“我認識你這麽多年，也沒聽說你有什麽男朋友，怎麽突然鉆出來一個老公？”
楊筠溪知道高寒為何生氣，可是有些事她也沒法明說，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解釋。
張飏慢悠悠道：“我可不是憑空鉆出來的人，我認識小溪時她才18歲。”
李睿兩眼放光：“你們是初戀？初戀到結婚，好浪漫。”
楊筠溪應付地笑著，現在說什麽也沒用，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腦補去。
李睿摟著女朋友，一臉幸福：“我跟小白也是彼此的初戀。”
房間裏響起一陣噓聲，吃狗糧都快吃飽了。
李睿說著他跟小白的校園戀情，轉頭讓張飏講他跟楊筠溪之間的故事。
張飏放下筷子，喝了一口水，再擦了擦手，娓娓道來：“我記得那年夏天，我跟朋友去吃飯，遠遠地看到一個穿得有點怪的女孩。其實那種衣服很普通，好多人都在穿，可是看著她穿就覺得有點怪。”
張飏故意停頓了一下，看著楊筠溪，笑了：“怪好看的。”
包房裏又爆發出一陣噓聲，狗糧嚴重超標。
張飏懶散道：“我們就這樣認識了。”
李睿一臉期待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經過這麽多年，我們結婚了。”
除杜庭延、高寒外，其他人都七嘴八舌，各自腦補著楊筠溪跟張飏的浪漫故事。
楊筠溪瞥了一眼張飏，正對上他的笑臉，她的目光沒有躲閃，而且眼裏還有話：原來只知道你很會演戲，沒想到編戲的能力也不差。
張飏故意擠了擠眼，仿佛在說：謝謝誇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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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筠溪不喜歡雨天出門，走路不小心時，腳上會帶起泥水汙染衣褲，她突然覺得有人送也挺好的。
兩人在附近早餐店吃過早飯後，便驅車去她工作室。
路上，楊筠溪找了一個安全話題：鄒斯敏的直播事業。
雖然張飏跟鄒斯敏一見面少不了吵架拌嘴，不過他倒是很欣賞表妹在直播間的表現，靈活風趣又不失誠懇，漲粉速度很快。
十幾分鐘的車程，一轉眼就到了，兩人道別分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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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筠溪和杜庭延高寒正在會議室裏討論事情，突然有人敲門，門被推開，新來的前臺妹妹小田探進頭來，笑瞇瞇地說：“小溪姐，有個大帥哥找你。”
楊筠溪以為是哪個客戶上門，急忙出去，一看楞住。
只見李睿讓出自己的座位，請張飏入座。
李睿先發現楊筠溪：“小溪姐，你看誰來了。”
張飏慢慢回頭，欣賞著楊筠溪驚訝的神情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張飏站起來，走向她：“來接你下班。”
那渾厚飽滿的聲音，公司外面樓道裏的人都能聽得見。
公司在場的人均是一臉八卦，發出驚嘆聲。
張飏搞突襲，楊筠溪有些不自在：“我還有會兒下班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急，你忙你的，我隨便看看。”張飏掉頭坐回椅子上。
楊筠溪無奈地看著他，張飏卻泰然自若地坐著，好像工作室是他開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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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筠溪回頭，只見高寒倚著會議室門口，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。她自動忽視，返回會議室。
高寒進屋，迅速把門關上：“這就是李睿說的那個大魔鬼？”
楊筠溪坐下，輕輕點頭。
高寒：“長得還可以，不過一看就不是良人。”
杜庭延敲了敲桌子：“註意用詞，良人有良民的意思，古時卻指丈夫。”
高寒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：“良民，他看著不像良民，壞兮兮的。小溪，你喜歡這款？”
“他就是看上去有點高冷，其實人還不錯。”
高寒仔細打量著楊筠溪，搖著頭：“你竟然維護他，完了，你陷進去了。小溪，我看人的眼光很毒，我確定他不適合你。要不我去把他打發走？”
楊筠溪無奈地嘆氣：“還開不開會了？”
杜庭延發話：“開。老高，閉上你的臭嘴。”
高寒悻悻地回到座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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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議室外，張飏為了不影響李睿的工作，移到靠窗的會客桌旁，翹著二郎腿，悠閑地打著游戲。
小田給他端來了一杯水，並沒有急著離開。
張飏擡眸：“有什麽事嗎？”
小田吞吞吐吐：“你真是小溪姐的男朋友？”
張飏搖頭，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：“我是小溪的老公。”
剎那間，辦公室裏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同一個方向，重覆著兩個字“老公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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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飏那洪亮穿透力十足的聲音已透過會議室那道玻璃門，傳進了裏面三人的耳朵裏。
高寒表情誇張，杜庭延難掩驚訝，楊筠溪卻很坦然。
高寒：“他說他是你老公？”
楊筠溪還沒來得及回答，只見會議室門被人推開，李睿闖進來，詫異地問：“小溪姐，張哥真是你老公？你結婚了？”
楊筠溪懶得看那幾張驚訝的臉，點了點頭：“對，我結婚了。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有老公，只是你們不信。”
高寒從一臉愕然中回過神來：“原來他還真是你的良人。”
李睿卻笑容滿面：“恭喜小溪姐。對了，張哥說下班後請大家吃飯。”
杜庭延瞥了一眼李睿，幾分嚴肅：“你先出去，我們在開會。”
李睿抱歉地笑了笑，退出房間，拉上房門。
*
張飏問大家想吃什麽，工作室裏的人除開李睿跟他有些熟以外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他，不好意思開口。
於是張飏直接問李睿。
李睿聽說巧味家新出了幾道菜，想去嘗嘗。他還特不見外地要把女朋友帶上，說女朋友早就想見見小溪姐，這下更有眼福，還能見到姐夫。
張飏點頭說好。
*
庭竹高聳新招了幾個人，兩個剛畢業不久想成為壁畫師的新人，其中一個是酷酷的女生，還招了前臺小田。
現在，工作室共九個人。
杜庭延想在過往年後的招工高峰期，再聘幾個有一定經驗的壁畫師。
除了兩個到外地出差的同事外，另外七人都會參加聚餐。
一下班，李睿就急急地走在前面，他要搶著坐張飏的車，一看是輛大G，羨慕得不得了。
跟李睿一起的還有小田，自從張飏出現，她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。
楊筠溪坐進副駕，剛坐下，張飏就湊過來，她吃了一驚。
車上還有其他人，諒他不敢亂來。
張飏見她那副警覺的樣子，沒壓住嘴角，扯過安全帶，溫柔地幫她系上。
後座的兩個人起哄，李睿更是誇張地拿出一只手捂住臉，說他什麽也沒看到，可指縫寬得能框下那雙機靈的眼睛。
楊筠溪不滿：“李睿太吵了，不然你上老大的車？”
“我馬上睡覺，吵不到小溪姐和姐夫。”李睿立刻閉上眼裝睡。
張飏的嘴角更壓不住了，他喜歡李睿這個小朋友。
*
杜庭延站在車旁，看著前面離開的大G出神。
高寒下車：“老杜，我看你一臉疲倦，換我來開車。”
杜庭延回過神來，鉆進駕駛座。
高寒嘆了嘆氣，重新坐上車。
*
張飏帶著一群人去了位於CBD的巧味家，那裏是欣賞夜景的好地方。
分店經理一見到張飏，一臉諂媚地迎上來。
張飏急忙擺了擺手，指了指一旁。
分店店長屁顛屁顛地跟過去。
張飏的心思沒在家族生意上，公司員工認識他的不多，可這個店的店長見過他。他不想太過聲張，讓店長不要驚動別人，把他當成常客即可。
店長領命後，帶著張飏一群人去了一間豪華包房。
眾人入座後，張飏讓大家點菜，店長親自服務。
眾人見這架勢，多少有些不自在，推來推去後，只有李睿跟高寒點了菜。
李睿點了兩道新出的菜品，價格合適。他見高寒點的都是一些死貴死貴的菜後，不由得心裏一緊，小心翼翼地望著張飏，已經替他肉疼上了。不過，他也好像嘗嘗那些名貴的菜。
張飏問楊筠溪有什麽想吃的，她說都行。
“那我給你點個龍眼珊瑚鹿肉，這道菜氣血雙補。”
張飏沒看菜單，又點了幾道招牌菜，店長得到指令後，立馬去安排一切。
*
有幾個人對張飏楊筠溪的事很好奇，但因性格關系，又加上張飏看著有點距離感，沒人敢問。
杜庭延和高寒卻是一副別人搶走他們心頭肉的樣子，不拿正眼看張飏。
而最會調節氣氛的李睿下樓去接女朋友了，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張飏無所謂，他可不是那種為了將就別人而委屈自己的傻子，別人怎麽看怎麽想，他管不著，只要他們別擋著自己開心就好。
他見楊筠溪喝了半杯茶水，便拿起水壺給她加水，自然又熟稔。
楊筠溪打量著在座或小心翼翼或悶悶不樂的同事們，湊近張飏小聲說：“出來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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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角落裏，楊筠溪擡頭直視張飏：“你怎麽突然來工作室找我？事先也不說一下？”
“接你下班，給你個驚喜。”張飏嬉皮笑臉著，“順便請你們同事吃飯。”
“有這必要嗎？”
“當然有。我們又沒有隱婚，沒什麽見不得人的。”
楊筠溪微微皺眉，竟無言反駁。
“我帶你見過我的合作夥伴，我見見你同事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理是有幾分，可楊筠溪就覺得奇怪，但一時也不知哪裏奇怪。
張飏攬著楊筠溪的肩，輕輕用力往前帶：“進去了，別冷落你們同事。”
楊筠溪假笑：“恐怕你不在裏面，他們就不會覺得尷尬。”
張飏突然一個轉身，壓低身子，臉湊近她，湊得很近：“我長了一張讓人尷尬的臉？”
楊筠溪上半身往後仰了仰，拉開了一點和他的距離：“不是，你長了一張帥氣的臉，可能太帥了，會讓人有壓力，有距離感。”
張飏開心地笑了，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：“那沒辦法，爹媽給的臉，他們只能羨慕嫉妒恨。”
楊筠溪微微撅嘴，誇他兩句都要飛上天了。
張飏見她嬌俏摸樣兒，趁機親了一口她嬌艷的紅唇。
大庭廣眾之下，楊筠溪被調戲，止不住推了他一把，可推不動，那人笑得更得意，還想圖謀不軌。
只聽到李睿遠遠地叫了一聲小溪姐，張飏這才老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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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睿的女朋友叫小白，是一個白皙可愛文靜的女孩兒。自從這個活躍分子回到包房後，其他人的話也多了些。
菜陸續上桌，因大家差不多是同事的關系，並沒有那麽多酒桌文化，大家一心都撲在美味佳肴上。
楊筠溪吃著張飏夾的鹿肉，一連吃了好幾塊，只得讓他別夾了。
“小溪，這道龍蝦很鮮美，你也吃點。”高寒拿著公筷要給她夾龍蝦肉。
張飏及時阻止：“小溪在吃中藥，適合吃一些溫補食物，像蝦蟹這種寒涼食物，最好不吃。”
高寒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，收了回去。
楊筠溪見高寒的臉色不對，打算說些話來緩和一下氣氛，只聽到小田說：“小溪姐喝中藥，是因為要調理身體生寶寶嗎？”
眾人皆是一驚。
楊筠溪已經習慣了這種問題，莞爾一笑：“不是，只是手腳冰涼，想改善一下。”
小田尷尬笑著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的表姐為了生寶寶在喝中藥調理身體，我以為——”
楊筠溪笑了笑：“沒事。”
李睿一直很好奇一件事，終於問出口：“小溪姐張哥，你們是怎麽認識的？”
楊筠溪和張飏彼此看了看，都沒回答。
高寒帶著些怒氣：“你們結婚多久了？”
楊筠溪：“快半年。”
“半年？楊筠溪你竟然一直瞞著我和老杜。”高寒瞪了一眼，“我認識你這麽多年，也沒聽說你有什麽男朋友，怎麽突然鉆出來一個老公？”
楊筠溪知道高寒為何生氣，可是有些事她也沒法明說，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解釋。
張飏慢悠悠道：“我可不是憑空鉆出來的人，我認識小溪時她才18歲。”
李睿兩眼放光：“你們是初戀？初戀到結婚，好浪漫。”
楊筠溪應付地笑著，現在說什麽也沒用，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腦補去。
李睿摟著女朋友，一臉幸福：“我跟小白也是彼此的初戀。”
房間裏響起一陣噓聲，吃狗糧都快吃飽了。
李睿說著他跟小白的校園戀情，轉頭讓張飏講他跟楊筠溪之間的故事。
張飏放下筷子，喝了一口水，再擦了擦手，娓娓道來：“我記得那年夏天，我跟朋友去吃飯，遠遠地看到一個穿得有點怪的女孩。其實那種衣服很普通，好多人都在穿，可是看著她穿就覺得有點怪。”
張飏故意停頓了一下，看著楊筠溪，笑了：“怪好看的。”
包房裏又爆發出一陣噓聲，狗糧嚴重超標。
張飏懶散道：“我們就這樣認識了。”
李睿一臉期待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經過這麽多年，我們結婚了。”
除杜庭延、高寒外，其他人都七嘴八舌，各自腦補著楊筠溪跟張飏的浪漫故事。
楊筠溪瞥了一眼張飏，正對上他的笑臉，她的目光沒有躲閃，而且眼裏還有話：原來只知道你很會演戲，沒想到編戲的能力也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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